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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仁平 左大腿股骨骨折内固定取出来后,医生反复叮嘱要静养,一个月禁忌下地活动。向来好动的我真有点“度日如年”,整个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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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号饭

2021/7/21

□ 贺仁平

左大腿股骨骨折内固定取出来后,医生反复叮嘱要静养,一个月禁忌下地活动。向来好动的我真有点“度日如年”,整个人一下子蔫了,每天只能蜗居在有限的空间,享受着家人一日三餐准备的丰盛“病号饭”,触景生情不由地回忆起我的军旅生活。

提起“病号饭”,很多人都不屑一顾,但它在部队却意义非凡,不能小而化之。病号饭,简而言之,是专为生病的官兵做的饭。一般面条里面加1至2个鸡蛋,就是这简简单单的病号饭,却是部队代代传承的红色基因。

1994年12月,我响应祖国号召应征入伍到甘肃肃南,部队驻扎在白雪皑皑祁连山脚下的文殊沟,当时连队的条件异常艰苦。高强度的新兵训练,一顿饭下来,每个人都是狼吞虎咽,要么馒头十来个,要么米饭两大碗,更难堪的是我们8个人一桌的4个菜,让我们干的精光,盘子比水洗的还锃亮。就这样子,有的新兵还吃不饱,总是趁炊事班的人不注意偷偷往口袋里塞上几个馒头,等晚上值班的时候放在宿舍的煤火炉上一烤,那黄灿灿烤出来的馒头是此刻世界上最美的佳肴。记得有一次,拿馒头的时候被炊事班一个陕西的老兵发现,当场惩罚我打扫炊事班卫生,由于我高效益的突出表现,老兵奖励了4个馒头,当时那滋味让我如获珍宝。

可想而知,当时的病号饭,对我们这些十八九岁第一次背井离乡的新兵来说充满了诱惑力。

部队驻地属于高寒地区,面对冬天干燥缺水、寒风刺骨的气候条件,我们这些“新兵蛋子”中闹病号的不在少数,炊事班的病号饭一刻也没停过。当然,也不排除因怕苦怕累逃避训练“泡病号”的。有一次,我们班里一名河北籍战士闹点小病,却压铺板不起床也不吃饭,班长常茂猜出了他心思,破例让连队给他安排了病号饭,一连送了两天,顿顿送到床头。第三天常班长故意把他的头一摸,惊慌地喊道“哎呀!发烧了,走,得到卫生队打针去”。可笑的的是,那个新兵从床上一跃而起:“班长,班长,我没病,我这就去训练”。由此可见,病号饭不光调理身体还治心病。

当一碗热气腾腾的病号饭送到床边,一种温暖顿时让乡愁烟消云散。人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而往往这时候,却常常让七尺男儿热泪盈眶。

炊事班,过去在部队属于“八大员”之列,一般是被人瞧不起或认为没有出息。1995年5月,我从师部当完一个月的公务员后,被分配到了坦克一营营部炊事班,一下子让我变得萎靡不振,与最初入伍的梦想相差甚远。俗话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的战场应该在摸爬滚打的训练场上,只有融入血汗铸就的军事训练才是唯一合格的军人。带着情绪,一向话匣子的我沉闷了下来,忙完炊事班的事后,总是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躲在营区的小树林,望着家乡的方向默默发呆。

营里的教导员叫杨金龙,江苏人,白白净净,一个典型的睿智书生。一天早上,我发现教导员迟迟未来食堂按时吃早饭,这个平时生活科学对早餐严格要求的人,怎会不吃早餐呢?我诧异地跑到他宿舍,透过窗户看到他无精打采,脸色苍白地按压着腹部半靠在书桌上。

“哦,一定是病了”。我赶紧转身跑回炊事班,火急火燎地为教导员下了一碗鸡蛋面端来。虚汗淋漓的教导员惊讶地向我竖起大拇指:“好好干,炊事班也有它的用武之地”。因这一碗病号饭,让我如梦惊醒,明白了战友们的艰苦训练,离不开炊事班的后勤保障,只有踏踏实实干好本职工作,在哪都是实现人生梦想的舞台。摆正了人生价值的心态,以往那个爱笑的我又回来了。闲暇时,我充分发挥自己能写作的专长,把官兵们的喜怒哀乐融入笔端,没想到一篇军区《西线影视报》小“豆腐块”,很快让我从炊事班调到了营部当通信员,一个月后又从营部调到了团政治处。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如今,我从部队转业回地方公安工作已13个年头,部队建设面貌今非昔比,官兵伙食标准大幅度提高,实行自助餐,“六菜两汤”还外加牛奶和鸡蛋,病号饭的种类也不再局限于过去单一的面条加鸡蛋,但病号饭的温情与特殊意义却在部队不断延续、传播,永远激励着广大官兵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通联:钟祥市公安局警培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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