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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看完儿子的信,深为儿子的懂事、明礼、节俭而高兴! 雨后放晴,连绵起伏的山野荡漾着懒洋洋的气息。狗尾巴草在太阳的照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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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小说——伴 娘

2019/12/11

母亲看完儿子的信,深为儿子的懂事、明礼、节俭而高兴!

雨后放晴,连绵起伏的山野荡漾着懒洋洋的气息。狗尾巴草在太阳的照耀下,骄傲地在摇头晃脑。几个年轻的女人走起路来好像生怕踩死了蚂蚁一般,挑着渣肥往田里送,一路上又说又笑,像是去赶集。江莲挑着满满两筐肥,走在金秋的母亲后面。汉梦挑不动,就用锹帮助装。

劳动的时候,男人们脱得赤裸裸的,只剩下一条通风极佳的大裤衩,肩上搭一条黑不溜秋的腰布,这里的人管它叫缠腰带。那缠腰带的颜色纯属汗水浸透的颜色,油浸浸的。男人们尽情地用雄性的力来展示他们的存在。而女人,尤其是已经结了婚的女人,总是那件永远是灰色的大襟褂,矮领衫下原本丰腴的脖颈被力量扭曲成成倾斜的山梁。天地和谐,性别和谐,贫富和谐。人人都在劳动中过滤着自己。天是蓝的,水是净的。

不远处的路边,一头黄牛刚耕了地,一位老农牵着它,任牛悠闲地啃着路边的地盘根草。那草,纤细得如针一般粗细的杆微微上扬,透着一些柔美。如芒针般的绿叶,环生在绿丝的杆上,骄傲地露着少许锋芒,似乎在挑战着人和牛的到来。绿丛中,不时有几只小蚂蚱和土哈蟆跳跃其间。汉梦是下放到这里后才知道这草叫地盘根的。在城市的公园里、马路边,她也见到过这种草,不过叫不出它的名字。直到现在,她才领悟到,之所以叫它地盘根,是因为它们的茎都是伏地而生,虽然细小,却是盘根错节,长在地上密不透风。也许,是它太过于平常了吧?所以人们为了区分这草和其它草,就按照它的形状,给它起了一个十分形象的名字地盘根。这草不开花,不长籽,没有鲜花般香艳,没有大树般壮伟,那柔嫩的躯干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却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性格。它不择贫富,不择场地,肥沃的土地可以生长,贫瘠的路边也能扎下根来。水,可以淹没其顶;火,可以烧毁其身;风,可以把它吹倒;旱,可以把它干枯。但不能夺其志,毁其命,改其形。在大路旁和沙滩上,无论你多么坚硬,无论你多么柔软,无论你生存条件多么恶劣,总会有它的身影。风雨雷电,洪水一退,虽遭受过灭顶之灾,仍安然无恙。一场风雨后,又是生机勃勃!这草,虽然算不上丰茂,但却是牛的最爱。看那牛吃得有滋有味,大口大口,真叫人羡慕!牵它的人看上去有点累了,就在地盘根上随意坐下,拿出装在口袋里的烟丝和纸,逍遥地卷起一根喇叭筒,对着火柴点燃,悠然自得地抽了起来,不一会,进入了梦乡。

太阳还是高高地挂在半天中。妇女队长一看天上,说了一声:“同志们,歇车了!”在这里,人们把休息一会叫“歇车”。于是,两个人一团,三个人一堆的故事,古老又熟悉,新鲜又陈旧,几乎天天在上演着的故事,又开始了。

妇女们不改养成的习惯,喂奶的妇女赶快回去给孩子吃奶。有个才20 多岁的女人,胸前挺得饱饱的,胸襟处的衣服被奶汁打湿 了一片。一见婆母将正在哭着的婴儿抱来,马上迎了上去,双手接过。

远处,四个打画乌龟牌的一个男人,用贼溜溜的眼神不停地朝这女人偷看。喂奶的女人明知他在非礼,白了他一眼,仍是旁若无人一般。

没有奶孩子任务的妇女,则拿出带来的针线和鞋底,又开始了新的忙碌,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线绳穿过鞋底的声音单调而有节奏,好像一只手指轻轻地、毫无变化地拨动着同一根琴弦,在人的心里勾起一种无聊、空寂、烦躁的情绪。在那治山治水的工地劳动的空隙,在会场上,已经结婚的女人,没有不纳鞋底的。那密密的针花里,那一双双结实的千层鞋底,是坚贞,是执着,倾注着一个女人对丈夫、对儿女、对长辈、对家庭的爱!

三十二、江莲成了金秋母亲的救命恩人,这在金岭大队已妇孺皆知,好多人都以为金兰芝有了一位未过门的好儿媳

不一会,队长发话了:“社员同志们,休息的时间到了,起来出工了,把这点粪渣活干完就散球了,早干完早收工,不要挨时光。”

汉梦发现,江莲干活经常和金秋的母亲在一起。那天,半晌时分,休息起来,大家挑着渣粪往两里外的田里送去。走在半路上,忽然,走在后面的江莲发现金秋的母亲金兰芝走路摇晃起来。她赶紧上前,问道:“大妈,你怎么了?”

江莲仔细一看,只见她脸色苍白,又往她下面一看,只见裤管里顺腿正往下滴着鲜血。江莲放下扁担,赶紧上前,急忙问道:“大妈,大妈,您这是怎么了啊?”

大妈停了下来,说:“姑娘,你走吧,不要管我。我休息一下。”

“不!您的病不得了。我还没有见过这样严重的病。您有病为什么不早说啊,您这是在拼命啊!您就是不为自己,也该为金秋着想啊!”

大妈实在坚持不住了,放下一百多斤的担子,躺到在地,说:“我这是老毛病了。就是下身流血。过去没有这么多,今天好像厉害一些。”

江莲不容分说,放下担子,跑到集体仓库里,拉来板车铺上草,又从自己家里抱来被子,将大妈抱上板车,拖着就往20华里外的公社卫生院跑。江莲的妈妈和十几个社员们听说金秋的妈妈忽然病了,都赶了上来。汉梦一听说,也跑来了。

江莲说:“你们大家都回去吧,这板车和人又不重,我在医院有熟人,有我和我妈妈去就行了。”

汉梦说:“我也去吧?江莲姐。”

江莲朝她看了看,说:“我们是一路走一路跑了去,你恐怕走不动也跑不了这么远的路。再说,人去多了不好,医院离我们这远,去了马上又回不来,医院又不是旅社,晚上没有地方住。你看,大家都没有去,你也就不要去了吧?”

汉梦一想,也是的,要是自己走不动跑不动了,还不要坐到车上要江莲姐拉了跑?这样,自己帮不了什么忙,还要添麻烦,也就放弃了随车前往的想法。

江莲在前面拉,妈妈在后面推,她俩一会走,一会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赶到卫生院,一定让大妈得到很好治疗。江莲只顾往前跑,一不小心,路中的石块将她绊倒在地。三角形的尖利石块,无情地碰在江莲的腿上,疼得她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她双手撑地,站了起来,用手掀开裤腿一看,膝盖已被石块碰破,血流了出来。躺在车上的大妈一见江莲摔倒在地,心疼地问道:“姑娘,摔伤了没有?”“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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