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万雄
历史长河,静静流淌,日夜前行,悄无声息。而今,我已是奔八的人了,许多人和事在记忆中渐渐地遗忘和失去,但唯独我妈临终前的遗言仍记忆犹新——“党恩不能忘!”
那是37年前的秋季,妈妈患重病,卧床几日未进食,靠吊针输液维持生命。有一天上午,妈妈的病像是减轻了些,脸上略有红润,声音细微但很清晰。妈叫我坐在她床前说:“我喜欢唱的歌是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们这个家。雄儿,你说对吗?”我说:“妈,您说的很对,我都知道。”“雄儿,不是妈啰嗦,是因为我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你们日子还长,我怕你们忘了‘吃水不忘挖井人,幸福不忘共产党’的话。”“妈,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
我三岁丧父,姐姐抗战期间参军,一直在外。解放后,妈妈眼睛不好体力弱,家中又无劳动力,母子俩靠吃救济粮、用扶贫款渡过难关。
1954年冬下大雪,这是钟祥历史上最大的一场雪,气温降到零下10多度,汉江冰冻断流,过江车马人流都在河床上穿行奔走。早晨,妈妈开门,茫茫冰雪,天地素裹。她想起过去,“大雪纷纷下,米油都涨价。富人酒肉笑,穷人苦挣扎”。看看现在,床上垫着政府赈济的棉絮被;身上穿着政府赈济的棉裤棉袄;锅里翻滚着政府赈济的米饭面。共产党一心为民众。妈妈激动地大声呼喊:“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新中国万岁!”
我启蒙较晚,九岁多才上小学,后来又因生计而辍学,街道领导知道后,通知我家写申请,争取国家照顾。我们听了很高兴,但又不知申请该怎么写,妈妈牵着我到学校请老师代笔。申请很快得到批准,每月可领到国家照顾的10块钱生活费,当时的米价是八分八,10块钱可以解决全家人的生活问题,我又可以读书了。妈妈常念叨,“我们吃照顾,学习成绩不好对不起政府和领导”,对我的鞭策和压力都很大。后来我渐渐明白了为什么要读书、应该怎样读书的道理,让我记忆深刻的是:“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虽有佳肴,弗食不知其旨;虽有至道,弗学不知其善”学习成绩也稳步提升,还评上了“三好”学生。读6年级时,我写的作文还评上范文获奖;初中毕业后即以品学兼优的成绩参加了工作,妈妈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妈妈轻微咳了两声,慢慢地松开我的手,安详地、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中国历史上,临终教子的事例很多,体现着老人对子女的殷切期望。清代文学家郑板桥病危时,要吃儿子亲手做的馒头,可当儿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馒头端到父亲面前时,父亲已经断了气。儿子哭着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淌自己汗,吃自己饭,自己事业自己干,靠天、靠人、靠祖宗,不算是好汉”。儿子这才明白了父亲临终要他亲手做馒头的用意。
我妈妈临终教子,是感到共产党领导的正确、英明和伟大。她要感恩,她期望儿孙听党的话,永远跟党走。她怕儿子“好了疮疤忘了伤”,这才有了临终教子之举。
我想,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在欢庆党的百年华诞之时,回顾党的奋斗历史,牢记党的历史使命,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要不忘党的恩情,扬帆再启航,踏上新征程,为实现“两个一百年”目标而努力奋斗,前进,再前进!
(通联:钟祥市老年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