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道美
不知道野菊花算不算花系的一种,它们只是开在田边或山坡上的一种野花,况且很瘦小。如果单独把它们作为一种花来看待,那是根本入不了眼的。或许因为有了这种卑微的想法,它们才选择在秋末冬初开放。寒风吹来,颤颤巍巍的,让人突生一些怜爱。
每逢秋雨绵绵,看着那漫山遍野的野菊花,不由得让人想起戴望舒的《雨巷》来。一个结着愁怨的姑娘,撑着一把油纸伞正缓缓地走来。可能你会觉得不合时宜,但野菊花的确像极了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姑娘。那金黄的花瓣,那绿色的茎,那个愁绪满怀的姑娘似曾相识却又无从相认。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唐人元稹所写的《菊花》大抵是那种硕大丰盈、精心种植的“家菊花”。而“家菊花”与“野菊花”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一个丰满张扬,一个清瘦低调,虽然它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但我却更偏爱瘦小的野菊花。它们不卑不亢,不急不躁,不畏严寒,不怕艰险,更无意与其它花种争奇斗艳。它们抱成团连成片,顽强地开放在风霜雪雨中,给这秋冬季节平添了一道难得的风景。
陶渊明在《饮酒》中所提到的菊花才是真正的野菊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野菊花寄人篱下却被名人志士所赏识,陶公深知它的药用价值和茶用效果,他一定是用采来的野菊花作泡茶的,酒后饮茶是顺理成章的事。而菊花茶正具有平肝明目、清热解酒之功效。
倘若在冬日的暖阳下,或在霏霏细雨天,蜗居家中,泡一杯清淡的菊花茶,读一本心仪的书,品尝着那略带苦涩的滋味,沉浸在风花雪月的故事里,你便会顿悟人生的真谛。从苦涩到清香,从清香到淡然,一杯茶一段情感,一杯茶一段人生旅程。看淡了人生也就超脱了世俗。
“小雪”已过,“大雪”将至,山边的野菊花依然开得很旺盛。秋冬的气候成就了它们的生长,当凛冽的寒风把树叶纷纷吹落,野菊花仍然迎着夕阳奋然开放,它们在风中摇曳,在阳光下微笑!落山的太阳照着这金黄的一片,有一种无法比拟的灿烂辉煌!
(通联:钟祥市作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