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伴 娘

“我们差不多吧。我有女朋友了。”金秋为了怕引起比王玉洁更大的麻烦和误会，赶紧表白。

“你的女朋友在哪？是干什么的？”“谢谢你的关心。她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我说了你也不知道。”

“那她一定很漂亮吧？”“怎么说呢，应该还过得去吧。”

“你能告诉我，她是干什么工作的吗？”“她当时还是个学生。现在不知道在哪，在干什么。”

“是哪里的人啊？”“武汉的。”

“也是串联认识的吧？”“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凭感觉。你不是串联时也认识了我吗？要是我没有记错，你应该先认识的我吧？”

“是的，我到武汉，先从你那过，是先认识的你。”

“好浪漫啊，你连她现在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就说是你的女朋友呢？照你这么说，我也是你的女朋友了。”

“你和她不一样。”

“这就怪了，我怎么就和她不一样了？她是高干的女儿？还是比我漂亮？”

“她是右派的女儿，家庭处境不好。”

“那，你作为军人，找对象，应该慎重考虑对方的家庭背景。”

“在你的想象中，我所选择的伴侣，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是那些少女心中的一颗星，作为你的那颗伴星，依我看，她的家庭应该是有较高的社会地位，而不是处在最低层；人吗，应该有学问，正直、漂亮，还要有一个好的工作。这样，两星相映，辉光烁烁，你们才称心如意。”

“她不是你描绘的那样的一颗星。根本不是。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姑娘。我现在甚至感到，她就在不远处，在悄悄地看着我。”说完，他看了她一眼。

“你继续说啊，我在听着呢。”她甚至有点怨恨起他来。

他没有注意到她有了怨的表情，继续说：“我相信。爱一个人，被人爱，本没有什么过错。可我做不到，既然我选择了爱一个人，我就要和她相伴终身。”

“多么高尚的表白，多么纯洁的心灵。你做得到吗？物质决定一切，存在决定意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想过没有？假若你爱的人另有所爱；假若你爱的人遭到不幸，假如你爱的人的父母被社会抛弃，你还会爱她吗？她还会爱你吗？你敢正面回答我吗？”

金秋没有想到，她这么年轻，竟能说出如此复杂的人生和爱情的道理。（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