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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兴发 她又一次站到了高处,伸长脖颈,望着蜿蜒的山路,向远处搜寻…… 那年高考她落第,他也名落孙山。她靠在室内窗口,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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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印(小说)

2020/7/9

贺兴发

她又一次站到了高处,伸长脖颈,望着蜿蜒的山路,向远处搜寻……

那年高考她落第,他也名落孙山。她靠在室内窗口,低着头,辫子搭到了胸前。那写字台上原本排得整齐的书和那红绿大小笔记本,横七竖八散了一地。

她整整哭了一天,粉嫩的圆脸上,那对机灵的眼睛像两个红桃,肿得怕人。他来找她,安慰她,可她根本没心思听。她恨他跟自己一样:平时成绩并不差,为什么上不了“正席”。她心气不平地说:“我要嫁人,走得老远老远,要这里人永远忘记我。”

他默无声息地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些书本,拂去上面的土沫。她呆坐着,两眼瞥视那一堆书,嘴里溜出一句话:“你说路就在窗前、就在脚下,你去走吧。你就心甘情愿做这山村里燕雀井蛙?”

他没有回敬她,只是望着窗外那条蜿蜒小路静思遐想。

第二天,她看着他沿着窗前这条小路走向了水库,走近了他兄嫂承包的一片鱼塘。

“这就是他的出息,他所说的志向,这就是他说的路。”她望着他留下的一串脚印嘀咕着,心里为他感到羞辱。

他俩同住这个小小的山村,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入团宣誓,又一起高中毕业考学。他九岁那年因一场车祸丧失父母,后来靠兄嫂过日子。

她同情他的不幸,放学后经常邀他到家里。她炒饭,他烧火,一起做作业,一起唱儿歌。初中时期,她们俩还是相互喊着一早上学。八里路倒也不觉得远,玩玩溜达一阵小跑也就到了。

再后来,两人就不常在一起走了。有时家里叫他们相互带点东西,她总是叫别的男生转手,他也往往让别的女生移交。俩人身影像隔远了,可心总是相互牵挂。记得毕业考试前夕的一次数学竞赛,他获得了年级第二名。他在全校大会上领奖时,她激动得脸红心跳了好一阵子。

高考结束后,她落榜了,他也……哎!

气归气。时间一长气也消了不少。过了几天,她去找他。到塘边小屋一看:小屋内的墙上挂满了各色鱼种草图;桌上,堆满了“淡水养殖”技术书;地上,窗台上、墙旮旯里摆满了瓶瓶罐罐。“这玩得啥把戏?”她有些不高兴地说。他冲她会心一笑,让出凳子希望她能坐一会,听听他的设想、他的感受。她不理他。不知是他满身泥垢的装束还是那些破瓶烂罐使她生厌了,她起身要走。他知道她的脾气和倔劲,也不强留。

小屋里,他尽情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认真做着试验……

春秋,又一个春秋。他被市水产研究所破格聘用。据说是因为他的三篇论文通过国家专家学者认证,具有重要价值。

他走了。没来得及等她外出归来。

他给她写过许多信,还寄来他写的养殖专著,说他惦记着家乡那片荒湖,他要回来亲自改造那一片荒湖。

她拿着书信,笑着用右手捋了捋额前那刘海发稍,深情地望着他走时留下的那一串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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