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金敏
长些，再长些……
母亲用她的手擀面
试图把太阳拉回来
不然，白天太短了
短成母亲的一个手势
把黄昏推下山坳
夜晚就加长了一截
正好使我长发及腰
抵挡一路上的霜寒
此时。朔风呼啸，枯枝断裂
而一些枯叶尚存。尚存的枯叶
紧跟纷飞的大雪寻找出路
我步入院内，开始数梅花
刚数一九不出手、二九冰上走
就被小寒、大寒封了口
冬天已冷到极致了
所有的事物都离我远去
只有你山一程水一程迎接我
你那里下雪了吗
卷起珠帘。我站在窗台前
看雪花一片一片飘过
多像我与他——
“争吵前的碎纸屑
和好后的花瓣雨啊”
闲愁就从思绪里哼出
一首轻柔的歌：
“你那里下雪了吗”
歌声像误入宅内的燕雀
盘旋、乱撞，找不到出口
推开窗，把歌声放出去
飞一会儿
如果他怎么也听不见
如果他心里听得见
他就会带着思念来，就会在
2022年的第一场大雪中
在那棵载不动
许多雪的枯枝下
——和我一起，白了头
（通联：安徽舒城县城关镇龙舒花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