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08月10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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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4版:生活·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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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殊沟的兵

在手机百度里搜索“文殊沟”一词,意外看到我的老部队修理连老兵石英超2015和2018年带着家人,相约老排长一行,在酒泉老战友的陪同下,三十多年后重返老部队、重温当兵往事的美篇。石英超大哥我并不认识,但从他离开部队的时间和爬满皱纹的脸颊来看,应该属退休年龄。

1994年12月的冬天,我随钟祥一百多名热血男儿,怀揣绿色梦想乘坐火车一路向西。抵达酒泉火车站时已至次日凌晨,我们迷迷糊糊肩背手提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登上了早已等候在火车站门口的十几辆军用大卡车。经过半小时的颠簸,车辆拐进了戈壁滩上的一条深山沟里。就这样,十几辆军车边走边分,人员边分边下,最后我乘坐的车辆停在了沟西头的修理连。我清晰地记得,当时沟里的夜色格外明亮,犹如白昼一般,等我第二天起床才发现那是满沟的冰凌、遍地的白雪映衬出来的。修理连成为我14年军旅生活的起点。

石大哥的文中没有过多的文字,有的都是我熟悉的画面:乡村道路、戈壁荒滩、祁丰区街道、文殊寺庙和修理连食堂、车库、修理车间、宿舍等;还有新建的文殊沟山门、新建的部队营房、长大的树木。背景音乐里是阿鲁阿卓演唱的《让我们回家吧》:“让我们回去吧,回到出发时的地方;让我们回去吧,带着全部行囊。告诉我,是谁还在那里等待,那执着和向往从未改变。”文章配着优美动人的旋律,传达出一个老兵浓浓的恋旧之情。此情此景,让我情不自禁地开始想念部队、想念战友,想念那个熟悉的文殊沟。

文殊沟在中国地图上是找不到的,它虽属甘肃肃南裕古族自治县,但离酒泉、嘉峪关很近,夹在两座城市之间,因文殊山而得名。听当地人讲,文殊沟过去没有部队,名不见经传,1970年7月,原坦克学院教练团从酒泉夹边沟移防至祁丰区文殊沟,一茬又一茬的老兵们便将“文殊沟”宣传到了全国。一旦有人问在哪里当过兵时,从这里出去的老兵们便会脱口而出:“文殊沟的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家都知道了文殊沟这个地方,知道了沟里还有着一支英雄部队。

虽然部队驻扎在祁丰区,但官兵们记住的却是文殊沟。因为文殊沟地处终年积雪的祁连山脚下,雪水融化后顺着河道四季流淌,滋养着部队官兵和祁丰区的老百姓,还有成群的牛羊和庄稼。走出4000米长的文殊沟,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这里是一个天然练兵场,是官兵操枪弄炮、锤炼钢筋铁骨、顽强意志的演兵场。

文殊沟,是一个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它承载着无数官兵太多的故事和梦想,无数老兵太多的记忆和牵挂。今年5月28日,由“文殊老兵”开辟的微信公众号“文殊沟纪事”,刊登了第一篇原创作品《我的团长我的团》,战友通过朋友圈转发给我。从部队转业回到公安工作11年,头回在文章里看到“文殊”这个字眼,真像遇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可亲可敬。我想作者一定是在文殊沟部队当过兵,字里行间的真情流露,让人身临其境,如同在写我们每一个人自己的“兵故事”,引起了文殊沟成千上万老兵的共鸣、关注和点赞。

“文殊老兵”到底何许人也?好多战友问我,我也纳闷。后来,转业至陕西科技厅的战友吴鹏告诉我是庞太生写的。庞太生是我在部队当新闻干事、宣传股长期间的士官报道员,1999年从山东入伍来到文殊沟。没想到多年失联后,一篇文章让我们 “重逢”,我通过微信又联系上这个敦厚的小伙子。

11年不见,庞太生的写作功底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先后创作了《祁丰区——我们共同的第二故乡》《祁丰区的大盘鸡》《我们在文殊沟一起跑五公里的日子》《荡漾在祁丰营区上空的歌声》《战友,还记得祁丰区美丽的星空吗?》《我欠师长一顿饭》《文殊沟里的“赤脚大仙”》《你还记得像过日子一样抓好连队建设的汽车连吗?》《47团的47个台阶》等10篇文章,真算是“高产作家”。这些文章,单从标题上就给人以吸引力,给老兵们一种回“营区”的感觉。再从文章布局和内容来看,篇篇都称得上精品,把文殊沟部队的前世今生、官兵们的辛酸苦辣和情感世界展现得淋漓尽致,激情燃烧的岁月令人向往,更令人心跳。

一时间,“文殊老兵”也成了“网红”和网络达人。有了这些文章的“牵线”,我们曾经在文殊沟部队政治处的“老铁”们再次聚首重逢,共忆一起当兵共事的日子,气氛热烈。紧接着,兰云峰有感而发撰写了《风花雪月斗地主》、陈军伟撰写了《我的老班长,你在天堂还好吗?》,“文殊沟纪事”里的故事更加丰富精彩起来。

文殊沟,一个让老兵们魂牵梦绕的地方。(贺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