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伴 娘

汉梦不便解释，女人防身的本能告诉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她以沉默表示回答。坐车前往金凤区的路上，汉梦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担心在县知青办的遭遇在金凤区重演。因而，她渴望早日甚至立刻见到金秋。有他保护，在他身边，就是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车在金凤区停下。汉梦又请人将行李挑到区知青办。没有想到，金凤区知青办主任是位年龄才二十多岁的女同志，叫刘春妹。她和和蔼客气，关心人，体贴人。刘春妹万万没有想到，汉梦这位来自武汉的姑娘，竟是一个人前来；更奇怪的是，县知青办为什么提前不通知一声？她仔细看了县知青办的介绍信，分毫不差。她把这些疑问压在心底，她想，有机会，一定当面问问马主任：这是为什么。刘春妹一个人一间办公室。她热情地接待了汉梦。见到汉梦，她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她喜欢汉梦的举手投足，喜欢她甜甜的声音，喜欢她的含情默默。从汉梦的身上，刘春妹仿佛看到十七八岁时年轻时的自己。交谈中，刘春妹更加疑问重重。原来，汉梦从来没有到过这。她不禁问道：“小金，你没有来过我们这，你怎么会想到下放到我们这来呢？再说，你到我们这来，县知青办也没有通知我们一声。按说，我们应该到县里去接你。你一个人来，多不方便。”

“刘主任，就让我喊你叫刘姐吧，我是来投亲靠友的。我认得金凤中学的金秋。我要求下放到他们大队。”

“金秋，是男的还是女的？是哪个大队的？是你什么人？”

“他是哪个大队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金凤区的，是金凤中学的学生。是一个男生，比我大一岁。”

“一个在武汉，一个在我们这，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怀着好奇，刘春妹觉得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不禁这样问道。

见刘姐这样问，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欲言又止。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们都是女人，我又不是别人，你对我说了，我还会说出去吗？再说，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好帮助你呢？你说是不是？”

汉梦一想，觉得有道理，就不再隐瞒真情，实话实说：

“他是前年到武汉串联，在我们学校住，和一起打乒乓球时，我们才认识的。”

“仅仅是认识，你就愿意下放到我们这来？”

沉默。

“你是投奔他而来的吧？”

又是一阵沉默。

“你决定一个人下放到我们这，你父母知道吗？他们同意吗？你喜欢金秋吗？”

“我下放到你们这，我爸爸开始不同意，我妈妈同意，后来我爸爸也同意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你喜欢金秋吗？”

“大姐，你说呢？”汉梦不禁反问道。“啊，原来是这样。”

刘春妹觉得汉梦有独立的性格，独立的人格。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内心里却热情似火，有着当代青年少有的睿智和奔放，为了爱情，为了追求，她可以放弃一切。她想到古代有个才女卓文君为了爱情与心上人私奔的故事，不禁对汉梦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大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帮我查一下他，我想见到他，好吗？”

“好，你这个忙，我帮定了。你既然说他是我们这的中学的，我就到学校去查这个人。只要有这个人，就一定能查到他在哪儿。”

两人继续聊天。

（85）